脸上的蒙古?
肖以这次回寝室给室友们带了不少东西,有酸甜开胃的奶豆腐,还有独具特色的牛肉干。寝室里的吃货胖子吃得不亦乐乎。
肖以是蒙古人,在大草原上长大,从小受民族文化熏陶,性格刚烈好强,因此他是寝室里的老大。
“肖以,这牛肉干真好吃,要是有机会去你们大草原喝奶茶更好了。”胖子说。
“胖子你就知道吃,减减肥吧。”欧玉阳开玩笑地说。
“我主要目的还是减肥,去草原骑马减肥。”胖子又吃了一口牛肉干。
“你那是给马减肥。”欧玉阳说完,大家爆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。
“去去去,别胡闹。肖以,你们草原上好玩不?我听说蒙古包长得都像馒头啊。”胖子问。
“哈哈,胖子你果然就知道吃啊,我正好有照片,你看看蒙古包到底像不像馒头。”肖以说着就爬上了自己的床,拿出了自己的背包,一顿翻找过后,他扔下来一打照片,“看吧,那里面就有蒙古包,还有那达慕大会,可好玩了。”
胖子几个人一窝蜂围了上来,一边翻看照片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,突然,他们的讨论声停止了,有的人甚至发出了“嘘”声。
“肖以,你没搞错吧?”欧玉阳回过头问。
“怎么了?蒙古包变成馒头了?”肖以半开玩笑地问。
“你还是自己看看吧。”胖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。
肖以纳闷地拿过了胖子扔过来的照片,当他的目光聚焦在照片上时,他也瞪大了眼睛。
照片上没有像馒头的蒙古包,只有一座座长着青草的坟包。照片里的肖以正站在坟包前面笑。
“别吃他的东西。”这时,一个人突然大喊一声冲进了寝室。
“天啊!陈志亮,你的脸上长的是什么?”胖子指着突然冲进来的人大叫一声。
来人正是他们的室友陈志亮,此时此刻,陈志亮的脸上长了好几个大包,那些包是白色的,以并不规则的形状排列在他的脸上,像是蒙古包一样,长在陈志亮的脸上格外吓人。
“就是因为肖以,”陈志亮指着肖以大声道,“别吃他的东西,我吃完了他给我的奶豆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肖以看着陈志亮脸上的大包感到一阵发怵。
“跟我去警察局吧。”陈志亮说着就来拉扯肖以的衣服。
“你……你给我放开!”肖以大吼一声挥起拳头朝着陈志亮打了过去。当他的拳头落到陈志亮的脸上的时候,陈志亮脸上的大包一下子被肖以打破了,令人恶心的汁液喷了肖以一脸。
陈志亮疼得紧紧捂住了脸,身体晃了几下就晕了过去。
坟里的居民
月亮趁着夜色悄悄地爬了出来。
陈志亮被肖以打晕之后,胖子和欧玉阳都偷偷地跟肖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。他们有些相信陈志亮说的话了,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疙瘩,陈志亮脸上的东西太像蒙古包了。
“你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?我为什么要害他?”沉默了一天的肖以终于忍不住说。
“肖以,你觉不觉得陈志亮脸上的东西有点儿像……蒙古包啊?”欧玉阳小心翼翼地说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听了欧玉阳的话,肖以立刻变了脸色,“我看他脸上长的是坟包!”肖以恶狠狠地说。
听了肖以的话,欧玉阳和胖子都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,仿佛陈志亮的脸上真的长了坟包一样。泛滥的想象力让他们看到了陈志亮脸上的大包里面藏着的东西,那是一具具缩小的尸体,它们在陈志亮脸上的皮肤下不安分地躺着,蠢蠢欲动。
坟里应该藏着尸体,如果陈志亮脸上的真的是坟,那么里面的尸体又会是什么呢?
胖子和欧玉阳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。人脸上怎么可能长坟呢?
这时候另外一位室友常天也回到寝室,见寝室里气氛不对,常天打趣地问:“怎么了?一个暑假过去了,哥儿几个都变了性子了?今天怎么这么安静?”
胖子头也不抬地说:“陈志亮病了。”
听了胖子的话,常天赶紧走到了陈志亮的床前,他刚刚俯下身子去看陈志亮,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,表情惊恐地跌坐在了地上。
看见常天突然失态,三个人都赶紧围了过来。
无论几个人怎么问话,常天都只是指着躺在床上的陈志亮,大张着嘴巴不说话。
陈志亮怎么了?
三个人心情忐忑地转过头去看,只见陈志亮脸上的“蒙古包”上,赫然有一条只剩半截的蚯蚓!不,更准确地说,是一条蚯蚓一半的身体钻进了陈志亮脸上的“蒙古包”,而留在外面的另一半身体正软塌塌地垂坠着。
这时,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陈志亮突然惨叫一声坐了起来,他用力地抓挠着自己的脸,似乎感到了巨大的痛苦。
那些“蒙古包”承受不住陈志亮的抓挠,逐一破掉,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东西——蚯蚓!
每一个“蒙古包”里竟然都藏着一条蚯蚓!
那些蚯蚓像是一团团死肉,随着陈志亮抓挠的动作掉了一地。最后当陈志亮倒在地上的时候,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。
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血腥一幕,胖子和欧玉阳都想起了肖以说的话——陈志亮脸上的不是蒙古包,而是坟包。
那些死蚯蚓正是居住在坟包里的居民。
会有一个提示
“不!这不是真的!”看着眼前的一幕,肖以也懵了,他踉跄地退后几步,身子抵在墙上,“我的牛肉干和奶豆腐都是在正规商店里买的,绝对不会有毒。”
“这根本跟中毒无关!”同样受了惊吓的常天打断他,“中毒会导致脸上长那么奇怪的东西吗?中毒会导致脸上长出死蚯蚓吗?”
常天的话瞬间提醒了几个人,这确实不像中毒的迹象。
“那……那怎么回事?”胖子脸上的肥肉因恐惧而颤动着。
“你们还记不记得翁琳琳?”常天说。
“翁琳琳?别……别提她。”听了翁琳琳的名字,胖子发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我也不想提,但我不得不提,因为我一直感觉她回来了。今天发生在陈志亮身上的这一幕更让我相信是她回来了。”常天说。
空气似乎也受到了常天的话的影响,温度陡然降了许多,寝室里的几个人都打了几个哆嗦。
“翁琳琳总是喜欢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可能真的是她回来了。”欧玉阳目光呆滞地呢喃着。
“不!她死了!她应该躺在那个粪池里,不该出来害人!”肖以大声地否认了翁琳琳回来的说法。
“你们把她丢进粪池里,连一座坟都没给她立。”
“常天,你别在那里说风凉话,杀她的事你也有份!有本事你去给她立一座坟啊!有本事你直接在警察局门前立一座坟啊!”肖以怒声道。
“不是我说的,你是不是找茬?”常天也怒了。
常天吼完这句话,几个人立刻察觉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,刚刚那个声音不属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人。虽然那个声音低沉沙哑,但那声音显然属于一个女人。
簌簌簌——
这时候,雪白的墙壁突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头发,很快它们便长满了整间寝室。它们像是面包上生长出的霉花,散发着难闻的气味;它们像是来自粪池的蛆虫,在空气中蠕动着。
“鬼啊!”胖子怪叫一声就要往外跑,但他的手刚一搭上门把手,那些头发就蜿蜒着爬上了他的手臂,刺进了他的皮肉。胖子只能尖叫一声退了回去。
本来背靠着墙壁的肖以也狼狈地跑到了寝室的中央,跟另外三个人抱作一团。
“你……你是翁琳琳?”常天忍着恐惧说。
“粪池里好臭啊。”一个幽怨的声音伴着寒冷冲进了几个人的耳朵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胖子哽咽着说。
“我想要一座坟,粪池里太臭了。”
“好好,我给你立!”胖子一阵猛点头。
“可是你们侮辱了我,还杀了我。”幽怨的声音又冷了几分,带着尖利的倒刺舔舐着几个人颤抖的心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胖子又问。
“我在坟里等着你们,哈哈哈……”那个声音发出了令人发怵的笑声,“我要把你们一个接一个地杀掉。”
“求求你饶了我吧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是肖以逼我干的,你要找就找肖以。”胖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,指着肖以大声控诉着。
肖以也顾不得愤怒了,他和欧玉阳一起,也只是不停地哀求。
终于,那个鬼魂的声音说:“既然你们都不想死,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。在杀死你们之前,我都会给出一个提示,那个提示会暗示你们的死法,如果你们能猜到,那么我就放过你们。第一个提示是:‘羊毛衫遇水会缩水,那么羊被雨浇到会怎么样?’去猜吧!哈哈哈……”
邪恶恐怖的笑声渐渐消失,女鬼,走了。
缩水的人皮
本是搞笑的一句话,四个人听了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。
“这个暗示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胖子问道。
肖以鄙视地白了他一眼,什么话都没说。
“我们跟羊有什么关系?是不是提醒我们不要穿羊毛衫啊?”胖子还在不停地呢喃着。他想得头都大了,也想不出那个提示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“你夏天会穿羊毛衫吗?”欧玉阳反问他。
“不会穿,夏天我很容易热。”说到这儿,胖子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热从身体里渗透出来,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。胖子扇着风,拿起毛巾就往水房跑。
到了水房,胖子把刚刚从水龙头里放出来的凉水泼到自己的身上,那股热感才慢慢地消失。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会儿,拿起毛巾擦了擦,正要往寝室走,突然,他感觉到一股力量把他紧紧地包裹住了,那感觉就像有一个隐形的巨人正把他握在手里,慢慢地收力,让他感到一阵阵疼痛。
胖子害怕了,他忍着疼痛走回了寝室。门刚一打开,欧玉阳就看着他惊呼起来:“胖子你怎么了?”
“我怎么了?”胖子惊恐地问。他除了感觉自己身体发紧、呼吸有些困难之外,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。
“你瘦了,而且瘦了很多。”欧玉阳说。
胖子将信将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平日里鼓鼓的肚子果然小了不少。胖子却高兴不起来,因为那种束缚感越来越强烈,伴随着的疼痛感也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插着他的心。胖子终于发出了一声嚎叫,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。
“我……我好痛苦啊……我的肠子……都快出来了……”被巨大压力压迫着的胖子痛苦地大叫着。
肖以、常天和欧玉阳眼睁睁地看着胖子的身体正一点点地瘦下去,不,更准确地说是他的皮越来越紧,皮下的肥肉因为皮肤的缩紧被压缩了。
“什么……东西压……着我?”被缩紧的皮肤包裹的胖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,他艰难地吐着字。他不知道其实并没有东西压着他,那股压力来自他缩紧的皮肤。
“我……受不……了……了。”胖子的脸已经被缩紧的皮肤绷得严重变形了,他的眼睛也高高地凸了出来。
“胖子的皮肤缩水了!整个寝室只有他属羊!他就是翁琳琳说的那只羊!”欧玉阳失控地大叫起来,他张大嘴巴指着胖子。
啪!
胖子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,他的眼球被挤了出来,直接飞进了嘴巴大张的欧玉阳的嘴里。
肥肉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,争先恐后地从胖子空荡荡的眼窝里涌了出来,那些脂肪像是从绞肉机里出来的肉馅,不断地从胖子的眼窝里流出来。最后,胖子的整个头几乎都被包裹进了脂肪里。
“啊!”欧玉阳吐掉嘴里胖子的眼球,也来不及呕吐,尖叫一声跑出了寝室。
第二个提示
翁琳琳的提示太隐晦了,而且她留给他们猜测的时间如此之短,眼看着胖子那么恐怖地死亡,剩下的三个人都感到了无法逃避、近在咫尺的恐惧。
他们不知道翁琳琳的下一个提示会是什么,如果猜不出来,接下来会是谁率先死亡。
他们也无心上课了,就在寝室里躲着。
“咱们别在寝室里呆着了,我总感到很害怕,我们去教室吧,那里人多也许会安全一些。”欧玉阳提议道。
“有什么用啊,你能住教室吗?而且,她如果想要弄死我们,到哪里去都一样。我们在寝室里安静一些,也许面对她的提示,还能猜得更快一些。”常天冷冷地否定了这个提议。
肖以没说话,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这时候,阳光正刺目地照进来。这样阳光灿烂的白天,翁琳琳应该不会出现了吧。
“阳光好刺眼。”肖以突然说了一句,走过去拉上了窗帘。
寝室里立刻暗了一下。
常天说:“有些饿了,肖以,你带来的东西呢?拿出点儿来我们吃吧。”
“别!陈志亮不是吃了奶豆腐才死的吗?”欧玉阳立刻说。
“他那是自己瞎想的,现在都已经证明了他是被翁琳琳害死的了,你还傻乎乎的。如果我们不吃点儿东西,那么不用翁琳琳,我们自己就先死了。”常天说着,打开肖以的包,拿了一块牛肉干扔给了欧玉阳。
欧玉阳想了想,撕下一块,吃了起来。
“好像有风啊?”常天手里拿着一块奶豆腐,突然说。
他的话刚刚说完,这时候,似乎真有风灌进了窗口,窗帘呼啦啦动了起来。
“是不是她来了?”欧玉阳立刻跳起来,跑到了肖以和常天身边。
窗帘动得更厉害了,它似乎是被说话的气流吹起来的,因为已经有一个声音从它的后面传了过来:“很可惜,第一个提示你们没有猜出来,现在我给你们第二个提示。”
“第一个提示的时间你给我们留得太短了!”欧玉阳喊道。
翁琳琳却不理他,只是自顾自地说:“第二个提示是:‘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更沉?’祝你们好运。”
“一样沉!”欧玉阳立刻大叫起来,脸上露出兴奋的光。翁琳琳竟然出了这么简单的题,看来这次总算可以逃过一劫了。
“是不是?是不是?”欧玉阳大呼小叫地追问。
窗帘后面的风却渐渐消失了,翁琳琳不置可否,没有理他。
“我猜对了,我猜对了!”欧玉阳兴奋地抓着肖以的肩膀,肖以却一脸茫然,刚刚他竟然睡着了。
“你别叫了,”旁边,常天冷冷地说,“你根本什么都没猜到。”
“胡说,这个题我小时候就知道,因为她说的是一斤棉花和一斤铁,都是一斤,是一样重的。”欧玉阳争辩道。
“蠢货!她说的是提示我们的死法,不是给你出一个脑筋急转弯。”常天似乎对欧玉阳的智商已经不屑鄙视了。
肖以点点头:“常天说得没错。”欧玉阳那股气一下子就泄了,颓然坐到了床上。
“你猜,她会用什么办法杀死我们?”肖以问常天。
“没什么可猜的,她只不过是在玩弄我们,无论我们怎么猜,她都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更改,怎么猜我们都是错的!”常天似乎很喜欢熄灭别人的希望。
“没错,你说得没错。”欧玉阳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夜晚悄悄地来了,它是恐惧的盟友,两者总是成双成对地降临。
一整天的精神都处于极度紧张中的三个人,终于熬不住黑夜的压力,睡着了。
半夜,肖以被什么声音吵醒了,他猛然睁开了眼睛,但是却并没有动。
他静静地躺着,侧头循着声音偷偷看过去,就着依稀的月光,他看到欧玉阳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欧玉阳的动作很僵硬,似乎梦游一样。他手里不知拿着一个什么东西,忽然猛地一下砸到了自己的腿上。
咔嚓!
肖以立刻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“嘿嘿嘿……”欧玉阳发出一阵低沉诡异的笑声。
然后,他高高举起手里的东西,又是一下,狠狠地砸了下去。
“好疼啊,呜呜……嘿嘿嘿……”欧玉阳呻吟一声,却仍然笑着,似乎不由自主。
肖以感到身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起来了,但是他咬着牙一动不动。他不敢动。
欧玉阳就那么自残着,他已经把自己的腿砸碎了,又开始砸胳膊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终于,他砸碎了自己可以砸碎的所有地方。最后一下砸到了脑袋上,死了。
“啊!”似乎做了什么噩梦,常天突然惊叫一声坐了起来。然后,他慌乱地按亮了桌子上的台灯。
“天啊!我梦到欧玉阳用铁块把自己砸死了,皮肉都砸得像是破棉絮一样!”看见也坐起来了的肖以,常天喘息着说。
“你梦想成真了。”肖以声音干哑地说。
“什么?”常天惊叫一声,立刻去看欧玉阳。这一看,他立刻俯着身体吐了出来。
只见欧玉阳的床上,他的腿和大部分身体都搀和在褥子里,一起被砸得细碎,好像烂棉絮一样,而一块重重的铁块竟然还紧紧握在他最后一个完整的地方——他的右手上。他真的把自己砸成了破棉絮!
“这就是棉花和铁的死法?”常天惊恐地说道。
“就是了。”肖以面色铁青地点了点头。
“这里……这里真的不能呆了,我们离开吧。”常天似乎好半天才恢复了呕吐之后失去的那些力气,提议道。
“去哪儿?回家吗?你想把鬼带回去给你家人看是吗?”肖以冷冰冰地说。
“那我们……我们去……”常天没说出来,因为无论去哪里,似乎都是自欺欺人的做法。对翁琳琳来说,天地就是一个坟——“我在坟里等着你们。”
漫长的一夜一点点地流逝。就在这个撕裂灵魂的恐怖夜晚,常天、肖以守着欧玉阳的尸体一直熬到了天亮。阳光重新照进来的时候,欧玉阳消失了,他似乎完全融进了褥子的棉花里,彻底没了踪影。
“难道我们必死无疑了?”常天问肖以。
“也许吧,不过,我们不会都死的,我想。”肖以语气奇怪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,我不会心甘情愿被你杀死。”肖以冷冷地盯着常天的眼睛说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常天一脸茫然。
“你以为我到现在还猜不到吗?根本不是翁琳琳的鬼魂在杀人,杀人的人,是你!”肖以断然道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因为欧玉阳也死了。”
“说明白一些。”常天淡淡道。
“我回来的时候,给大家带来了很多特产。现在死了的人,都是吃过我的特产的人,陈志亮是第一个吃的,所以他第一个死了:然后是胖子,胖子吃得最多,所以他第二个死了。而之后的三个人里,我自己没吃,欧玉阳也还没吃,而你,你拿了东西出来给欧玉阳吃,你自己却没吃。我还记得,当时回来的时候我们在车站碰到,我要你帮我拿东西,然后我上了趟厕所,你一定是那个时候在我的特产里做了手脚,对吗?”肖以逼视着常天说。
“呵呵,你忽然很聪明了呢。看来你早就怀疑我了啊?你既然知道是我,却不提醒欧玉阳,你也真够狠毒的啊!”常天这算是承认了。
“不错,我在胖子死的时候就猜到了可能是你在搞鬼。你潜伏在我们身边,给我们下降头,制造幻觉并利用腹语让我们恐慌,然后你以诱导我们吃特产来杀人。但是那时候我还仅仅是因为翁琳琳第一次出现时你没有恐惧,和你刚说窗帘后面有风,我们就感觉到了风这两件事怀疑你,我并没有证据,所以……我需要欧玉阳的死来证明我猜测的到底对不对。现在,我完全可以确定了。”肖以说,“现在你说说为什么要害我们吧。”
“你还真聪明,好,我告诉你。一切还是因为翁琳琳,当时她整天研究诅咒和降头术,我们都把她当成疯子,还在嘲笑她时起了争执,失手杀死了她。我们以为把她扔到化粪池,一切就没事了,却想不到她竟然在我身上种下了同心降。她对我的偷偷暗恋,竟然成了她报仇的惟一机会。”常天说,“所以,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开始谋划着为她报仇,我甚至继承了她下降头和诅咒的能力,于是,现在到了她选择的时间,我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杀死你们报仇了。”
“呵呵,我也是身不由己,你不要怪我啊。”常天一脸痛苦,但却发出冰冷戏谑的笑声。
“我不会怪你的,因为这本就是我需要的结果。”肖以也笑了。
“什么?”常天震惊了。
“你知道吗?我带来那些特产,就是为了要你们几个人的命,因为你们不知道,当时我鼓动你们杀死翁琳琳,就是因为她的降头术的修行权本来是我让给她的,可是她却把惟一的同心结给了你!我爱她才会给她机会,我恨她才会让你们杀她。可是,我杀死她却依然爱她,我要给她报仇,哪怕她会因此死不暝目!”肖以说得很乱,但是常天听懂了。
“现在,你杀不了我了,我有翁琳琳的同心结!”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自己说的是真话,但是看着肖以,常天还是感到无比的害怕。
“你错了,同心结有个最大的弊端你不知道,就是一旦同心结施用者的心结解开了,那么她就会安心死去,而和她‘同心’的人也一并会死,所以我可以杀死你。只要我了解了翁琳琳的心结……哈哈……那很简单,只要我杀死我自己!”
肖以疯狂地大笑着,突然拿出一把刀:“去吧,她在坟里等着你呢!哈哈哈……”
“不要!”常天嚎叫着冲过去想要阻止他,但是没用,肖以狠狠地将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!
顿时,常天的动作停滞了,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腐烂,腥臭的味道从自己的身体直往鼻孔里钻。他发出了绝望的哀嚎……